特约作者 略大参考 杨知潮 原野
编辑 腾讯科技 郑可君 苏扬
众叛亲离的结果,是他不久前刚刚被英特尔的董事会赶走,被迫退休。
分工高度细化的芯片行业从来都是一个有关朋友的游戏 行业的玩家也都把大量的人力财力投入到“社交”之中,比如台积电在 2012 年向 A *** L 注资,获得了 A *** L 的优先供应权,更广为人知的合作伙伴则是英特尔和微软之间的“ Wintel ”联盟,几十年的合作人让两家在中高端 PC 市场维持着近乎垄断的份额。
图:以黄仁勋为中心的硅谷芯片社交圈
芯片社交,或者说生态重要性的直接体现在 2024 年由 AI 引发的半导体战争中,半导体的大佬之间都在互相拜访,那些技术出身的 CEO 每天忙于参加各类峰会,结交伙伴。正如酒局上有人意气风发,有人谄媚堆笑,有人被遗忘在边边角角一样,半导体的社交游戏里,各种玩家也展现了不同的社交面孔。
得意如英伟达的黄仁勋,被全世界追捧。忙活如高通的安蒙,四处举杯换盏。失意则如英特尔的基辛格,已然出局。
01 众星捧月的黄仁勋
2005 年,在 40 岁出头的基辛格眼里,黄仁勋还只是英特尔生态布局里一个中等角色。那一年,英特尔还严肃考虑过收购英伟达,彼时的英伟达市值只有英特尔的十分之一。
在基辛格 63 岁的2024 年,黄仁勋一跃成为芯片社交游戏里的主角 他生活有点像宋丹丹在 2006 年的春晚小品中的台词:“四处演出,到处演讲,还给人剪彩。”
图:黄仁勋到访越南,与越南高层在当地酒吧畅饮
几乎每隔一个月,黄仁勋就要受邀发表一次演讲,从麻省理工到香港科技大学,他逐渐取代马斯克成为学生们新一代的人生导师。TikTok 上的网红也来蹭他的热度。他的皮夹克都成为了新的时尚风向标,充分验证了 NBA 著名球星巴克利对迈克尔乔丹的那句评价:你有几亿美元你也帅。
不过黄仁勋更大的 Power 不来自钱,而是芯片。
科技行业里,如今几乎所有人都有求于黄仁勋。从 2023 年开始,英伟达的芯片就成为了科技行业最紧俏的商品。
以马斯克为例,他几乎一整年都在为购买更多 H100 芯片所烦恼,仅特斯拉今年就要预计花 40 亿美元。马斯克甚至需要调用特斯拉的 H100 给 xAI。为了获取更多的芯片,马斯克还在与黄仁勋洽谈,让英伟达投资他的 OpenAI。12 月初,马斯克旗下 xAI 刚刚以 10.8 亿美元的高价与英伟达达成协议,目的是获得 GB200 芯片的优先供应权。
马斯克之外,微软、谷歌、META、亚马逊也争相囤积 H100,Omdia 技术咨询公司的分析师估计,微软今年购买了 48.5 万个英伟达的 Hopper 芯片,此外,Meta、亚马逊、谷歌的购买数量也均超过了 15 万个。花了这么多钱的他们并不心疼,马斯克甚至还要炫耀:我们未来会拥有最多的 H100 芯片。扎克伯格还激动人心地宣布,META 拥有强大的算力群。这一切,仿佛回到了凭票供应的时代:买到东西是一种本事。
图:按 Omdia 的跟踪数据,几乎所有硅谷巨头,都是英伟达 H100、H200 的“头部客户”
科技公司之外,各国 *** 也都渴望与黄仁勋搞好关系,印度 *** 希望与英伟达联合开发芯片,越南 *** 邀请英伟达建造算力中心,各地高校争相邀请黄仁勋拜访,让黄仁勋几乎成为了 2024 年出差最多的硅谷大佬。
在这场社交游戏里,黄仁勋显然是酒桌上那个“黄哥”,他坐在主位,每个人都以“我跟黄哥更熟”为荣。毕竟,他的供给额度,决定了 LLM、自动驾驶等多个战场的竞争格局 如果英伟达要对一家厂商断供,那么这家厂商将会立即出局。
不过在有些时候,黄仁勋也不能坐在“主位”,比如在他的上游制造商魏哲家面前。
今年年初,黄仁勋在大陆扭了一场大秧歌,脱下大花袄的他随后前往台积电,与魏哲家会面。彼时的台积电董事长刘德音还有几个月就将退休,担任 6 年总裁的魏哲家随后接过董事长的位子,他将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决定黄仁勋的生意好坏。
图:黄仁勋参与大陆办事处年会与员工扭东北秧歌
黄仁勋拜访魏哲家的目的当然是“催收”。从去年开始,台积电的产能就排起了长队,按照黄仁勋的说法:“芯片需求是如此之大,每个人都想之一个拿到芯片,每个人都想拿到最多的芯片。”
对硅谷其他大佬来说,黄仁勋是得罪不起的供货商。但对魏哲家来说,黄仁勋只是重要客户之一。从高通到 AMD,再到 Meta,台积电的产线外排满了科技公司的订单。
敬重与讨厌之间往往只有一线之隔,2024 年的黄仁勋和魏哲家,逐渐成了别人眼里的反派。
为了摆脱对台积电的独家依赖,包括英伟达在内的半导体企业纷纷选择技术相对薄弱的英特尔作为晶圆代工的替代品。黄仁勋亲自宣布选择英特尔代工,从二季度开始每个月把 5000 块晶圆的订单交给这家台积电的“备胎”,博通更是在去年就尝试与英特尔合作,摆脱对台积电的依赖。虽然全世界都知道英特尔的技术相对台积电没有优势,但没有人愿意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赚钱更多的黄仁勋自然也成为了各种结盟的“假想敌”,围绕 Meta、OpenAI、AMD 这几个公司的名字,各种反英伟达联盟交叉成立。即便无法完全代替英伟达的算力,他们也要尽可能降低对 H100 的依赖 毕竟黄仁勋的芯片太贵了。
02 “众叛亲离”的基辛格
魏哲家和黄仁勋被当成反派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被当成一个无能无用的人。
帕特基辛格刚刚被自己工作超过 30 年的公司“裁掉”。虽然英特尔的说法是退休,但几个小时以后,据彭 博社等多家外媒披露,基辛格实际上是被董事会赶走的,由于糟糕的业绩,他和董事会的矛盾已经无法调和。
63 岁的基辛格,人生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英特尔度过:1989 年,他就以首席架构师的身份研制出了 80486 芯片。几年后,32 岁的他成为了英特尔最年轻的副总裁。但在他 2009 年出走后的 12 年里,一切都变了。英特尔放弃了为苹果生产芯片的机会,最终错过了移动互联网的船票。PC 和数据中心业务上,苏姿丰领导下的 AMD 也在步步蚕食英特尔的市场份额。
基辛格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回到英特尔担任 CEO,2021 年 1 月 13 日,基辛格回归的当天,英特尔的股价上涨了 7%,他上任两个月里,英特尔的股价就达到了 20 年以来的巅峰。他充满冲劲,会在活动之前做俯卧撑热身,人们相信这样一位 *** 的 CEO 能够带领英特尔走出泥潭。
图:基辛格在英特尔举办的芯片法案补贴协议签署仪式上与拜登、雷蒙多合影
不过基辛格最终却把英特尔带进了更大的泥潭。三年里,基辛格领导下的英特尔跌去了一半以上的市值。
上任后的基辛格就犯了一个社交错误:他拒绝了台积电抛出的橄榄枝。据台积电创始人张忠谋透露,基辛格的态度“有些无礼” 这份无礼最终让基辛格失去了 40% 的优惠机会。
在拒绝了台积电的提议后,基辛格推出了自己的 IDM2.0 计划 在此之前,英特尔的代工更多是服务自己,而这时,基辛格希望挑战台积电,但代工厂庞大的资本投入却成为了英特尔的重担。
在三年的亏损超过 150 亿美元后,今年英特尔的二季度财报“炸了雷” 公司产生了 16.1 亿美元的净亏损。随后 31% 的股价暴跌成为了对基辛格三年努力的更大讽刺。逼不得已,在中国电商推出为商户减压的“百亿减免”等政策的同时,英特尔推出了百亿削减,内容囊括裁员、暂停分红 按照计划,英特尔到 2025 年将裁员 1.5 万人,相当于总员工数的 15%。
2024 年三季度,英特尔再次巨亏 166 亿美元。被基辛格予以厚望的代工业务亏损 58.4 亿美元,收入也出现了 8% 的下滑,仅为 43.5 亿美元。虽然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资产折旧的亏损和商誉减值,但如果没有 *** 80 亿美元的芯片补贴,英特尔的经营仍然面临着巨大压力。
图:英特尔代工业务营收近三年持续下滑,年均亏损在 60 亿美元左右
基辛格后来在 8 月份的德意志银行会议上承认,自己低估了晶圆代工的难度。
这位被寄予以众望的 CEO,大手笔押晶圆代工业务,亲手为英特尔挖了个大坑。墙倒众人推,基辛格也相继迎来老朋友们的背刺。
微软的举动或许最让基辛格“心寒”。今年 5 月,英特尔重要的合作伙伴微软在新一代 PC 采用了高通芯片,在这场Copilot+PC 的战略中,微软“背刺”了英特尔。从投入资源的角度来看,Copilot 是微软当下绝对的战略级产品,从 edge 浏览器,到 windows,再到 Office,微软都把更优质的入口都给了这一工具,甚至在键盘中都添加了 Copilot 按键,重视程度可见一斑,把它开放给 ARM 阵营,对英特尔来说实在是个糟糕的消息。
在数据中心 CPU 的市场,去年 6 月,大客户谷歌宣布使用 AMD 的服务器芯片。市占率之一的 Azure 开始倒向 AMD 的显卡和 CPU。就连英特尔在 C 端的大本营游戏行业,切换到 B 端的视角以后,也被一部分游戏开发商抛弃,Alderon Games 甚至还直接嘲讽了英特尔和基辛格:“换装 AMD 处理器后,CPU 崩溃次数减少了 100 倍。”
2024 年三季度,英特尔的数据中心业务收入仅增长了 9%,在同行们纷纷增长 100% 的数据下,这个数字可以认为是负增长。在基辛格连续犯下失误的三年后,他似乎已经不再受到合作伙伴的信赖。这也最终使得董事会抛弃了这位 30 年的老员工。
03 苏姿丰、安蒙“拉帮结派”
2021 年 7 月,在基辛格回归英特尔的同一年,高通也迎来了一名新的掌门人:克里斯蒂亚诺安蒙。
与基辛格一样,安蒙出身技术,但至少看起来,他似乎比基辛格“更会来事” 至少对他的中国朋友是这样。在出任 QCT 总裁的那些年里,他频繁到访中国,拜访包括雷军在内的中国客户。甚至连“安蒙”这个中文名字,也是在中国朋友的建议下起的,为的是更符合中国人的习惯。
显然,技术出身的安蒙很擅长社交,而眼下他正在进行一场更艰难的社交任务。如果把芯片的社交战争比喻成酒桌,那么安蒙扮演的就是四处敬酒的角色。
与英特尔一样,高通也在担忧自己在 AI 时代的船票,安蒙的芯片帝国里,既没有神经 *** 最青睐的 GPU 业务,甚至没有数据中心业务。安蒙想通过终端计算来完成 AI 领域的布局。
但终端不是安蒙自己一个人就能造的,终端需要生态,需要大量的硬件装配高通的芯片,否则芯片就只是硅片。由此,社交焦虑在安蒙心里扩散。
10 月下旬的骁龙峰会上,安蒙亲自在台上宣布了自己的朋友圈:微软、Meta、OpenAI,为高通芯片在 AI 时代找到应用场景,包括可穿戴设备、音频设备、手表、空间计算设备。然后是 Epic Games,这家游戏公司在去年 9 月宣布开始接受 AI 游戏的上架。最后是通用汽车和宝马的合作,他们的需求当然是智能驾驶和智能座舱。
相比盆满钵满的英伟达,安蒙对朋友的需求显然更加饥渴。
这其中,AIPC 是高通当下声量更大的业务。因为安蒙坚信,下一代 AIPC 将成为行业的转折点,高通在其中的优势巨大。
他的底气来自他的人脉 微软。在“背刺”英特尔后,微软选择了 ARM 阵营的高通,作为自己“ Copilot+PC ”的合作伙伴之一,并连续推出了多款产品。在安蒙看来,如果未来 3 年内,Copilot+PC 的份额能够超过 50%,那就是高通完美的机遇。
图:宏碁、华硕、戴尔、联想高管为高通 ARM 芯片站台,高通强调称 ARM 架构推动 PC 重生
微软之外,安蒙也在寻找它应用端的伙伴,整个 2024 年,安蒙几乎找遍了所有头部 PC 厂家,联想、戴尔纷纷奔向 ARM 阵营。
软件端支持,应用端愿意搭载,安蒙的社交焦虑已经缓解了不少。
在芯片社交的舞台上,还有一个人和安蒙一样扮演着“四处敬酒”的角色 急于拓展业务生态的苏姿丰。
自从基辛格“有些无礼”的冒犯后,AMD 与台积电的合作愈来愈多,他们共同研发的尖端芯片,让 AMD 在数据中心和消费者两端侵蚀着英特尔的份额,这是基辛格执掌三年里英特尔收入出现波动的最直接原因。
眼下,苏姿丰还在结交新的朋友,试图拿到一张 AI 的船票。
不久前,苏姿丰刚刚反驳了安蒙:在她看来,AMD 的 NPU 比高通的更高效。苏姿丰同样获得了微软的支持。今年 6 月,微软掌门人纳德拉亲自为苏姿丰站台,发布了 AMD 锐龙 AI 300 芯片,微软认为这款处理器的性能已经超过了 Copilot+PC 的要求。
应用端,苏姿丰同样不缺少伙伴,华硕、微星相继发布了搭载 AI 300 芯片的 AIPC 做了几十年游戏芯片,AMD 不缺这个行业的朋友。
图:基辛格在 X 上晒与苏姿丰合影,暗喻 x86 联盟牢不可破
为了对抗高通,苏姿丰甚至与自己十年来更大的对手合作,在西雅图的联想大会上,苏姿丰与基辛格亲自握手:成立了 x86 生态系统咨询小组,试图对抗以高通为首的 ARM 阵营。苏姿丰和基辛格都清楚,英特尔和 AMD 之间只是厂商之争,但如果 X86 阵营失败,两家都将失去全部机会。
不过在半导体的世界里,合作只是暂时的。正如微软和英特尔之间的“背刺”,董事会对工作 30 年的基辛格直接抛弃,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04 奥特曼、扎克伯格“反水”
在基辛格年轻的时候,客户们还都很“忠诚”。
PC 厂商每年贡献数百亿美元给英特尔,即便是戴尔、联想这样的巨头,也不敢“妄议”自研 CPU。但到了基辛格 60 岁的时候,几乎所有应用厂商都在试图自研芯片,甩掉对芯片厂商的依赖。
三季度,英伟达的毛利率维持在了恐怖的 73.5%。同为 fabless 生意的高通,毛利率也只有约 56%。作为一家芯片厂商,英伟达的毛利率已经逼近了五粮液这样的中国白酒厂商。黄仁勋自己的腰包也鼓了起来,今年二三季度,黄仁勋疯狂套现 6 亿美元。
图:作为硅谷科技巨头,英伟达的毛利更接近于中国白酒品牌五粮液
最难受的人,无疑是那些给黄仁勋掏钱的人。
在萨姆奥特曼的视角来看,英伟达的财报并不让人开心。明明自己才是这场 AI 浪潮的直接推动者,反倒是黄仁勋四处给人剪彩。英伟达赚得盆满钵满,自己的 OpenAI 却迟迟不能盈利,最新的盈利预期已经一竿子支到了 2029 年 显然,OpenAI 的商业模式不太好,赚钱费劲,掏给英伟达的费用却不能少。
奥特曼很难不反思。
图:黄仁勋为 OpenAI “人肉”寄送全球首台 DGX H200 服务器
黄仁勋是奥特曼的“好朋友”,今年 4 月,全球之一台 H200 就是由黄仁勋亲自送到奥特曼办公室的,8 年前,黄仁勋还亲自向 OpenAI 赠送了全球之一台 DGX-1。在半导体的“酒局”里,黄仁勋和奥特曼是能单独出现在第二场半夜烧烤局里的好兄弟。
但做生意,没人喜欢受制于人,奥特曼正在努力摆脱对老黄的依赖。
今年年初,奥特曼打算与台积电合作建厂 成本是 7 万亿美元。腾讯科技在文章《“烧光” 70000 亿美元,OpenAI 与英伟达、台积电为敌》中计算过,在建厂、水电资源、研发费用的累计下,即便真的投入 7 万亿美元,8 年半就会花光,而回报之一是:得罪全球的芯片企业。
代工的重资产让 Open AI 望而却步,但奥特曼造芯片的决心仍然坚定,不久前,奥特曼亲自向股东游说投资 Rain AI,这是一家新兴的半导体制造商,据 Rain AI 自己的说法,其芯片比英伟达的芯片更节能、更强大。
在硅谷,给黄仁勋交钱最多的还不是奥特曼,扎克伯格比他花的更多。
Meta 是持有英伟达 H100 芯片最多的企业之一,即便按照 3 万美元的更低价计算,Meta 购买 H100 的花费也超过了 100 亿美元。而今年三季度,Meta 的净利润也只有 156 亿美元,Facebook 好不容易赚得广告费,相当一部分随着黄仁勋的套现揣到了老黄家的腰包里。
图:扎克伯格在 Instagram 晒自己与黄仁勋的换装照
扎克伯格也不想一直付老黄钱,今年 4 月,Meta 发布了全新版本的 MTIA 芯片,这款芯片由台积电代工,专门为 AI 训练和推理工作设计的定制。在 AR 眼镜等消费产品上,Meta 也试图以自研芯片取代高通,不过今年 8 月,这一计划被取消。
作为芯片行业的门外汉,扎克伯格和奥特曼势单力薄,缺少朋友。但好处是,他们自己便拥有更大的应用场景 GPT 和 Llama3。他们不需要像高通和 AMD 一样到处揽客,搭建应用生态,因为他们自己就是生态。于是,这场社交游戏也简化了许多,台积电的代工之外,硅谷巨头需要解决的只有设计问题:博通能够帮到他们。
这家 ASIC 芯片厂商在过去两个交易日里股价暴涨约 40%,已经跻身万亿美元俱乐部,Meta、苹果、Open AI 都是它的合作伙伴。
博通之外,还有 Etched 这样的创业公司推出 Sohu 这样的 Transformer 专用芯片。
图:etched 团队推出的“ Sohu ” AI 加速卡
在AI 芯片的另一个更大的应用场景 新能源汽车行业里,也有许多人抱着和奥特曼一样的想法。
2024 年 7 月,蔚来首颗神玑 NX9031 流片成功。何小鹏在 8 月份的十周年发布会上宣布了图灵 AI 芯片,同样由台积电代工,按照何小鹏 11 月的说法,这款芯片已经跑通了智驾功能。就连一向“抠门”的李想,也被爆出正在加快自主研发智驾 SOC。
面对这些 AI 芯片的挑战者,英伟达毕竟拥有着围绕 CUDA 建立的坚实生态,这条由全球无数“朋友”用十几年打造的护城河,显然难以被一些松散的联盟冲破,但自研芯片的不断涌现,也无疑在英伟达的护城河之外打造着新的生态。
腾讯科技、芯潮 IC 联合推出的《中、美巨头自研芯片“围剿”英伟达》一文中提到:“随着云厂在数据中心配备自研芯片,同时开发很多底层中间件和二进制翻译功能,帮助客户迁移至自家生态,对 CUDA 程序的等价兼容程度会更高,独家的依赖程度会逐渐减轻。”
在应用这头,相比于上述厂商的折腾,马斯克显得异常消停。虽然特斯拉早就搭载了自研的 FSD 芯片,但截至目前,他的 xAI 没有传出任何自研芯片的消息。
相反,他一直小心维护着与黄仁勋的关系,眼下,他正在与英伟达商讨,让 xAI 接受英伟达的投资 目的显而易见,芯片供应商上有一些优先和倾斜。
在可预见的将来,马斯克仍然需要维护好和黄仁勋的关系,虽然Space X 几乎以一己之力改变了商业航空史,特斯拉几乎在所有关键技术上都实现了自研,但在半导体的世界里,没有朋友的支持,很难玩得转。已经出局的基辛格,肯定最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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