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王志伟
辽宁省统计局和吉林省统计局的数据显示，2023年，两省人口跨省净流入人数分别为8.6万人和4.34万人，均扭转了连续十余年的人口净流出局面。在今年4月国新办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黑龙江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陈少波介绍，去年，黑龙江高校高级职称人才从净流出转为净流入，高校毕业生留省、来省就业人数均创近5年更好水平。
从“孔雀东南飞”到一部分人来到东北、留在东北，东北有哪些吸引力？近日，中国青年报社社会调查中心联合问卷网（wenjuan.com），对1500名青年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对于东北地区的吸引力，49.7%的受访青年认为是房价物价等相对较低、适宜安家落户；48.6%的受访青年认为是政策激励力度大，对人才重视度高；48.5%的受访青年认为是新兴产业发展迅速，个人发展空间广阔。
现在在北京工作的90后余飞计划回吉林老家发展，他表示，虽然北京的就业机会多，但生活成本也高，自己每个月仅房租支出就得2000多元。“老家的生活成本低很多，而且方便照顾父母。”余飞希望回老家开一家店，既能养家糊口，也能享受生活。
95后刘云漾把回家乡发展的想法付诸了实践。今年4月她从成都回到辽宁大连，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小店。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东北人，她对东北有着很深的依恋。她觉得，大连的气候对自己来说更适宜，生活节奏不快不慢，可以更好地平衡工作与生活，“竞争也没有那么激烈”。刘云漾觉得，如果有更多创业支持，更多年轻人会愿意到东北发展。
“考虑个人的未来发展时，工作平台、薪资待遇、发展前景，以及城市的房价物价、气候环境等都是我会考虑的因素。”95后苏颖是北京某高校的应届博士研究生，对于未来定居地的选择，她进行过一番慎重的思考。“我拿到了一些知名企业、科研院所的录用通知，也去沈阳、南京等城市实地考察过，综合考虑，我决定入职大连的一所高校。”
苏颖说，东北较低的生活成本是吸引她的原因之一。“东北地区的房价比较低，考虑到之后如果在大连买房，选择空间更大，居住体验会更好。”另外，当地的人才引进政策也是苏颖看重的方面，“就博士研究生来说，除了有安家费，当地还提供连续3年、每月2500元的租房补贴，对刚从校园出来的毕业生很有吸引力，也体现出当地对人才的重视。”
对于东北地区的吸引力，受访青年的选择还有：“冰雪热”带动冰雪经济，文旅产业兴起（39.7%）；产业转型升级，就业机会增多（34.8%）；直播电商等新职业出现，返乡创业更便利（29.3%）；地理位置优越，边境贸易和边境旅游发展前景好（19.8%）。
95后姜伊的老家在黑龙江省佳木斯市，去年从国外留学归来后，她毅然选择回东北发展。姜伊说，自己之前曾想在一线城市或新一线城市定居，觉得工作机会更多，薪资待遇更好。本科期间，她去过上海的公司实习，毕业后到了西安工作，但这些城市的工作节奏、气候条件让她不太适应，后来她到国外留学深造。“在国外读硕士期间，我就开始留意东北的就业机会，希望找一份离家更近，离父母更近的工作。”如今姜伊在哈尔滨的一家国企工作，工作岗位与专业对口，薪资待遇也达到目标，这让她感到很满意。
“选择回到东北也代表我看好东北未来的发展。”姜伊说，东北是我国传统重工业基地，工业基础好，而且科教资源比较深厚，高校数量、科研质量很有优势，能为产业转型升级提供重要动力。“最近这几年，我明显感觉到东北三省对本地的高校毕业生更重视了，人才引进政策的力度也更大了。相信未来会有更多专业人才愿意留在东北，为东北振兴添砖加瓦。”
此次调查的受访者中，00后占19.4%，95后占32.5%，90后占33.8%，85后占14.3%；家乡属于东部地区的占32.5%，东北地区的占26.6%，中部地区的占31.7%，西部地区的占9.2%。
（应受访者要求，余飞、刘云漾、苏颖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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